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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杨久志为了收买人心,彰显他的仁慈,本地籍贯的士兵统统放假五日,二十九日开始放假,初四才会回归。这一批人具体数目我不十分清楚,初略估计一千余人。
“因此,四座城门驻守官兵实际人数不足二千。我这几日夜里一直在四座城门侦探,打听得东南两门的千户所,大约驻扎五百人左右。而西北两座城门,则只有二三百人驻守。”
“我的计划就是,我们以三千人的优势兵力,里应外合,迅速消灭设在西北两门内的千户所驻军。届时,我们将奉圣军的旗帜高插在西北两座城门之上。王爷您登高一呼,当众宣布杨久志横征暴敛、私通反贼、倒行逆施、意图谋反的罪行,号召天下人共诛之。如此一来,我方军心大振,平安洲兵马则会人心惶惶。”
“毕竟,平安洲是朝廷的卫所,并非是杨久志的私兵,我相信他们在生死面前,必定不会跟着杨久志一条道路走到黑。”
熙郡王颔首:“说起来似乎能成,但是,东南两门也有千户所,他们或许也会前来驰援。”
贾琏言道:“王爷别忘了,我方攻城的将士总共三千六百人。三千人只要成功偷袭进城,围剿西北两门六七百人,这是碾压式战斗,应该很快就能结束战斗。这样一来,即便是东南两门前来驰援,我们三千兵马难道害怕他一千兵马不成?”
熙郡王指着图上的杨久志行辕:“杨久志的指挥所还有两千兵马,一旦攻城开始,他必定会派兵驰援。”
“这个下官也想到了,杨久志的行辕有两千兵马驻守。我赌他不会全部派出,这样一来,他大约只能增援城门一千余人,我们依然是三千人对他的一千人,足可一战。再者,除非杨久志不来,一旦他走出指挥所,亲自督战,我保证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熙郡王闻言颔首,贾琏的身手他见识过,身法快如鬼魅,他若杀人,三丈之内,很难逃命。
不过熙郡王还是提醒贾琏:“杨久志身边的死士也不少,你还是是小心为妙。”
贾琏道谢之后说道:“王大人虽然性命无碍,却脚踝受伤,行动不便,指挥攻城的事情只怕要多多麻烦王爷您了。”
熙郡王很爽快的应了:“这都是本王分内之事,何须说得。”
贾琏言道:“剩下的就是何时攻城的问题,下官的意思,咱们不如选在除夕之夜攻城,杨久志以为给士兵放假回去过年,可以收买人心,而那些留守的士兵,则会更加思念亲人故土,意志相对薄弱,咱们正好出其不意,杀他个措手不及。”
熙郡王言道:“杨久志之所以招抚灾民,其实就是想让灾民成为他的后援生力军,所以,我担心,杨久志会随时诱发灾民□□。一旦发生民变,那场面将无法收拾。”
贾琏言道:“按照下官的推断,杨久志想的是让忠义郡王与忠顺王挑头闹事,他跟在后面浑水摸鱼捡便宜。如今,忠义郡王被咱们俘虏,忠顺王不见了踪迹,他暂时没有发觉端倪,等他发现不对,应该已经是年后的事情了。再者,那些灾民如今有吃有喝,若是无人唆使煽动,应该不会思谋暴动。毕竟老百姓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铤而走险。”
熙郡王思忖之后,认同了贾琏的推论,两人开始详细商议除夕之夜攻城的所有细节,以及战争中可能发生的意外,然后加以补充完善。
最后,两人商议决定,贾琏的平子营兵分两路,一路去西北门接应王子腾与熙郡王,一路则留再杨久志的指挥所附近。
一旦杨久志派兵驰援,留守的人马则可以四处放火,惊扰,引发骚乱,造成我军攻打指挥所的假象,从而减轻城门的压力,将敌军分而灭之。
两人将所有步凑都详细的列举出来,进行反复的推论。最后将所有的攻城细节形成文字,一式两份,熙郡王楼下一份,继续推敲,贾琏带走一分交给王子腾最后审验。
熙郡王暗自掐算下时间,今天正是小年夜,距离除夕还有六天,熙郡王提议,为了不惊动杨久志,海疆三千人马必须夜间行军,分批次进入平安洲境内。
熙郡王言道:“你将这份决议带回去交给王大人,若是他同意除夕之夜攻城,那么今晚开始,海疆三千人马就要开始调动。”
贾琏应了,带着作战方案离开骁骑军的驻地,趁着夜色潜行回到云雾山。向王子腾汇报商定的攻城方案。
王子腾说实话比熙郡王与贾琏又要老辣,很快,他就发现了攻城方案中的漏洞。言道:“夜晚偷袭,一旦近身肉搏,则会敌我不分,你们可有考虑?”
贾琏扶额,他还真没想到这个。
“岳父大人既然看出破绽,有何良策?”
王子腾笑道:“我倒没有很好的策略,不过,咱们□□也当初起兵号称红禁军,他们标志就是脖子围着红丝巾。”
贾琏拍手:“咱们不妨学习老祖宗起家的装扮,脖系红色丝带,以示区别。”
王子腾看过贾琏详细记录的攻城方略,以为可行,遂拍板定论。
翁婿两人商议已毕,贾琏迅速再次带着修改的作战方案,返回临县熙郡王的驻地。同时,贾琏带回平子营与永定军的三营兵马。这一都人马全部在平安里外的树林潜伏。
翌日,腊月二十五,贾琏将修改的方案交给熙郡王,熙郡王完全同意王子腾的建议,并感叹:“老臣某国啊!”
贾琏带着熙郡王最后的决定,再次返回云雾山。这日夜晚,再次带领一都兵马悄悄潜入平安洲西边的树林驻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