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涯声音有些虚弱:“去看了下对面,他们没动静,暂时不用担心。”
说完,他习惯性地摸摸雌虫的额头,带着安抚意味,不见丝毫焦躁。
安德伊尔感受着熟悉的空气波动,心下一松。
小亡灵没有在他脑袋顶狂扇风,看来目前暂时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青涯蔫趴趴歇了会儿,才有心情抬头看周围的情况。
他看见很多军雌眼白布着大片血丝,心中一惊。
又生什么了?
为什么大家看起来都很……
青涯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反正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要说难过的话,军雌们表情明明很平静,还有心情说笑几句。
但他只觉不安。
高大的军雌们来来去去,每只虫看起来都有事做。
但青涯已经看到有虫在重复做同样的活了,雌虫被同伴提醒之后也就清醒了一下,但很快又故态复萌。
他茫然地揪住手底下的头。
他宁愿看见军雌们疯,大哭大喊都可以,起码要把压抑的情绪泄出来。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感知不到自身情绪一般,眼眸无光,满身死气。
青涯想到什么,扒住安德伊尔的脑袋,探头往下看。
雌虫虽然眼含疲惫,但看起来状态要好一点。
哥夫呢?哥夫怎么样了?
他记得赛迦维斯是跟着团长那一批走的,好像是抄了偏道做急先锋。
青涯在己方军队撤回时反身去了前头确认敌方情况,看敌军的确也退了回去才放下心,他回来得晚,消息滞后了点,不知道团长已经长眠地底。
他看到赛迦维斯身上也有伤,但还站得稳,就以为他们这一支分队伤亡不大。
小雄虫松了手臂,在营地里飘来飘去,但没找到团长。
团长呢?
青涯还现营地里少了许多虫,心里霎时涌上一阵不安。
在看到那个团长身边的亲信后,不安感达到了峰值。
雌虫看起来实在消沉得很,捏着那一片血衣念念有词,眼白完全红透,面颊上还挂着干涸的血痕。
青涯在这一瞬间想了很多。
最后,他飘上前,抚了抚雌虫凌乱的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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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也没了。
青涯愣愣想着。
他落回地面,脚踩在雪地上,不留一丝痕迹。
他慢慢往前走。
那个脾气很好、还很絮叨的团长,长睡不醒了。
青涯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生离死别,不会太难过了。
可此时此刻,他还是忍不住眼鼻泛酸,喉头哽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