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青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雌虫。
安德伊尔摸摸他的脸:“宝宝,别躲了,总归是要挨哥哥骂的,早点晚点又有什么区别呢?”
青涯:“……”
他默默蹲下身,试图把自己缩起来,蹲到一半就被安德伊尔掐着腋下举了起来。
小雄虫的脚尖在空中晃了晃,一整只像被强行抱起的长条猫猫。
青涯皱起脸,闷闷地盯着年轻虫皇。
安德伊尔弯起一双笑眼:“芽芽,费轶阁下不会怪你的。”
青涯慢吞吞点头:“嗯,我知道。”
他就是,太久没挨骂了,有点害怕。
费轶真正生起气来是很难哄的,他不会火,态度甚至称得上平和,但就是很可怕。
连成天没个正形的梅绛都不会刻意去招费轶不快。
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某天路过学院办公楼某个杂物间时,他无意间见过一次。
门好像没关紧,开了一点点缝。
青涯听见他哥的声音,下意识顿住脚步。
黑青年半隐在黑暗中,面容模糊不清,他双腿交叠,双手交握置于膝上,弯起一双温柔的眼。
躬腰站在他身前的男人浑身颤,嘴里不知念些什么,只见费轶脸上的笑愈温柔。
青年细声道:“抱歉,还不够哦,请你回去吧。”
男人瞬间僵住,竟然脱力一跪,半坐在费轶鞋尖前。
那截一尘不染的黑皮鞋鞋尖往后一挪。
费轶叹声道:“先生,别为难我。”
那男人嗓子里挤出一两声哀吟,手脚并用,颤抖着往门口爬。
青涯捂着嘴,大气不敢出。
就在他想悄咪咪顺墙溜走时,费轶忽然朝他这边偏了下脸。
“过来。”
青涯誓,他从没听费轶用这么冷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他抖了下,怂怂地进了杂物间。
费轶看到他也是一愣,然后恢复了以往的温柔:
“芽芽,吓到了?”
青涯吞吞口水,点点头。
黑青年对他招手:“来。”
青涯有点不敢,但是一看费轶的表情,脚就下意识往他那里挪。
费轶的手轻轻盖在男生的脑袋上,“吓到我们芽芽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