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声细语道:“芽芽,不要怕轶哥哦。”
青涯看着他平静的脸,心里陡然生出些微寒意,但又很快消散。
他抿抿唇,说好。
费轶拍拍他的脑袋,似是满意。
青涯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浮现了刚才那一幕——
青年坐在椅子里,姿态称得上懒散,手背筋骨却是绷得白。
极强的攻击欲与隐忍感在一人身上同时出现,矛盾中杂糅着奇异的吸引力。
青涯头一次清晰见识到,费家继承人阴冷森然的一面。
回想结束。
青涯开始思考,他哥会不会在看见他的第二秒撸袖子动手教育他。
安德伊尔看他一脸认真严肃地思索着什么,最后居然还沉重地闭了闭眼,不由得晃了晃他的身子。
“宝宝,怎么又呆?”
青涯回神,双手双脚在空中比划几下。
“陛下放我下来。”
安德伊尔把他放下来。
青涯唉声叹气。
虫皇不明所以:“想了这么久,真的这么为难吗?是不是怕费轶阁下说你?”
他把青涯往怀里一搂,安抚地摸摸他的头:“芽芽,你想怎么做?”
他把决定权交给小雄虫,没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影响他。
青涯慢慢地眨了下眼。
他用脸蹭蹭雌虫的肩窝,小声说:“陛下,我哥要是骂我,你别拦好不好?”
安德伊尔犹豫。
青涯抬头,黑黝黝的眼瞳盯着他。
“我不会骂元帅的,放心哦。”他跟他保证,算是作为交换。
安德伊尔:“……”
谁关心那闷骚会不会被骂?被骂也活该。
但他仍笑吟吟应了:“好吧,听我们芽芽的。”
他当然不希望费轶对着青涯脾气。
他大可以自作主张把青涯藏在自己怀里一辈子,不让任何虫伤害到他,但青涯会过得不开心。
那还是算了。
已经把宝贝兜进手里带回家了,那让小朋友跟哥哥见个面也不是不行。
反正这兄弟俩都是雄虫,没什么好担心的。
*
文械奉了令,守在内宫门口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