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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花撬开。
里面的贝肉太过柔嫩,很容易扎破,流出一汪清亮的水。
男孩喜欢这种感觉。
他在微咸的海风中长大,睫毛上都是结晶的盐粒,第一次见到这样美丽的蚌,更重要的是,那点透明眼泪似的水,是甜的。
每一次地插入刀尖,蚌都似乎打开得更大一点。
他甚至都能看到,里面藏着颗莹润的灰色珍珠。
太想得到了。
这次撬得力气更大,蚌壳已然快被打开,男孩突然有些犹豫,是否要把蚌带回家,好好地养着,让那颗珍珠能够变得更大,更美,更有价值?
可是等不及了。
壳被打开,他用刀子翻动蚌肉,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惊艳的灰色。
陆厝看向窗外,眼神里是很罕见的迷茫。
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一开始的气氛不是很好吗。
小玉真的很心软,总是会惯着自己。
追求的时候,到底该怎么做才好,陆厝不太明白,他第一次对人产生这样强烈的占有欲,却没丝毫的破坏欲。
要知道,陆厝以前的喜爱,常常伴随着破坏。
坏掉的话,就彻彻底底地打上自己的标记。
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东西。
他喜欢顾裕生,愿意奉上自己的全部身家,现在只要对方点点头,他立马牵着人的手,大摇大摆地走在太阳下,告诉所有人,这是我的恋人。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是不够吗?
夜风把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卷起,又倏然消失,远处不知是路灯还是农家,亮着星星点点的光。
太暗了,陆厝心想。
他喜欢小玉。……
,!
:他喜欢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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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花裕生努力地放空自己,好久好久,才艰难地睡着。
估计陆厝也没睡着,都没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顾裕生心狠,不管对方。
活该,让你嚣张。
醒来的时候,天还蒙蒙黑着。
他刚坐起来,就“嘶”了一声,按住自己僵硬的后腰,外套和毯子从身上滑落,顾裕生回头看去,陆厝居然不在车上。
出去上厕所了吗?
他打了个呵欠,拎着外套推开车门,打算下去活动一下。
腿有点麻。
终于看到了陆厝的背影。
在不远处站着,那里长着及膝的杂草,大概是人迹罕至,也就随便长长,凌乱地抽着细长的茎叶,偶尔能从中寻觅一两朵小花,白色或者黄色,野外嘛,还是这两种颜色的花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