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蓉是再不知道顾衍盛真实身份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打住了话头。
院子里,谭蓉见长嫂和那位盛先生前后从厅里走了出来,还眨了眨眼睛。
大嫂同盛先生还正经说了几句话吗?
她看向项宜,项宜走了过来。
“我问了问盛先生的打算,盛先生伤势不算轻,便留他在庄子里多住些日子吧。”
谭蓉闻言禁不住兴奋了几分。
她抬头看那位盛先生,见他也同她点了点头。
谭蓉越发心中愉悦,只是刚要说自己留下来再过几日,就听大嫂开了口。
“近来外间有些乱,母亲也念着你了,今日便同我一道回府吧。”
话音一落,谭蓉便皱了眉。
可她要是执意留下,未免有些刻意了,母亲知道也会责怪她。
她偷偷看了看那位盛先生,只能暗暗想着找机会再来,便应下随项宜一起离开。
项宜并未留意她的异常,同顾衍盛轻轻点了点头,带着谭蓉一道走了。
她心里亦想着何时寻机会再来,毕竟义兄受了重伤,今岁天寒地冻,不可小心大意。
再者,他是被人追杀至此,暂居此处的事情必得严实遮掩,不能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而此后若是谭家不愿再收留他,她最好替他备好旁的藏身之地,安稳让他等到东宫的接应。
这便是她此刻为他、为他们这些庶族出身人,仅能做的事了。
项宜沉下心来暗自思量,与谭蓉一道回了府。
清崡县衙。
知县周仁好一番接待了谭家的宗子大爷。
他着实没想到这位宗子亲自来了一趟,不是为了旁的,反而正经说了各世族屯田的事。
虽说朝廷并不倡导这般行为,但世族也好,王府宗室也罢,甚至宫里也屯皇田,下面的府县都没有当过一回事。
不想这位谭大人一来,竟与他道清崡一带庶族百姓难过,不应再有肆意压价屯田之事发生。
周知县真没领会这位宗子大人的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庶族出身的进士官员。
但周知县不懂,不代表不遵照执行,当下连声应下,说会把朝廷旧年的例令搬出来,禁止低价田产交易。
谭廷见状,点了点头。
眼见着时候不早了,正准备离开,不想见到衙役急急慌慌跑了过来。
周知县当先呵斥了那衙役,“着急忙慌做什么?”
那衙役连忙行礼告罪,无奈道。
“非是小人无状,实在是府衙快马加鞭传了缉捕令来,让大人立时着人照抄,在各处张贴搜捕。”
那衙役说着,将缉捕令拿了出来。
谭廷抬眼,便看到那缉捕令上画着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