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近二十年西疆太平,没有起战乱,又风调雨顺,收成好。这些全阴干恐怕有十来斤,都顶得上战乱时期的总产量了……”
东方离人绕是身为亲王,听见十多斤雪湖花还是觉得是天文数字,想了想道:
“左贤王不会真失心疯,跑出去剿匪了吧?”
夜惊堂小心往口袋中倒,连一片花瓣都怕掉了,见笨笨说话间走神没把口袋撑好,抬手在臀儿上来了下:
“有好多囚室架子是空的,肯定带走了大部分,别走神,快装……”
东方离人被打了下,眼神明显有点恼火,不过能亲自参与江湖打劫,已经很满足了,也没顶嘴,麻溜的从一间间囚室扫了过去。
没完全阴干的雪湖花,比较占地方,怕焖坏了也不敢压实,等把雪湖花全装完,硬生生装了四个大口袋。
如果留下些许雪湖花,外面的南北江湖狠人闯进来,必然又是你争我夺血流成河的场面。
为此夜惊堂发现房间里还留着花枝,就用布匹卷起来一起带走,连七八个花盆,都用绳子穿起来用长枪挂着,走之前还仔细检查地面,看有没有掉落的花瓣,以免江湖人为此起了冲突,伤了性命。
东方离人是不想给北梁留一根毛,但瞧见夜惊堂恨不得连地砖都翻起来搜干净的模样,还是有些震惊,拉着夜惊堂的袖子道:
“走啦走啦……”
梵青禾提着两个大口袋,也催促道:
“是啊,捂太久焖坏就麻烦了,赶快出城找地方晾着。”
夜惊堂见此才忍痛作罢,带着两个姑娘和一大堆东西,从高墙飞跃而出,眨眼间已经没了踪迹。
而刑狱外围聚的武卒,已经被夜惊堂镇住了,明知里面在抢劫,也不敢贸然踏入半步。
等到几刻钟后,才有人壮着胆子进去查看情况,而后刑狱中重新响起嘈杂:
“这他娘谁说刑狱里有雪湖花?叶子都没一片……”
“估计是左贤王声东击西,把雪湖花全带出城了,夜大阎王肯定追去了,快跟上……”
“……”
……,!
推着轮椅,刚走出房间,就看到前方的屋脊瞬间炸裂,一道健硕如牛的披甲人影,从上方砸下来,摔进了前面用来值守的班房里,砸碎了桌椅板凳,还传来闷咳声:
“咳咳……”
华青芷是聪明人,瞧见此景,就知道她们三人处于大凶之地,很可能被殃及池鱼,连忙催促:
“爹,快跑。”
华俊臣又不傻,哪里需要闺女催,当即就想跑,但屋里也传来陈岩鹰的闷哼声:
“咳……华先生救我……”
“……”
华俊臣虽然世家出生,但自幼尚武重侠气,刚让人家行方便,此时人家命在旦夕求救,他头也不回就走显然没道义。
华俊臣脚步猛的一顿,暗暗咬牙后,挥手让绿珠赶快把小姐推出去,他则快步冲入房间,想把人背出来就跑。
但可惜的是贼子比他想象的要来的快多了。
华俊臣提着佩剑,刚把班房大门一脚踹开,看到躺在地上闷咳的陈岩鹰,就听到“飒飒飒——”几声破空轻响,几道人影落在了班房另一面的空地上。
华俊臣脚步猛的一僵,手中宝剑随之出鞘,沉声道:
“我拖住贼子,快送小姐出去!”
“爹?!”
华青芷瞧见此景自然急了,想要阻拦却被绿珠闷头推进了过道。
而房屋另一侧。
夜惊堂畅通无阻进入刑狱内部,本想抓住此地的看守头子,询问下雪湖花的情况,刚落地便听见华青芷父女的声音,自然一愣。
东方离人落在背后,听见对面的动静,也满眼莫名其妙:
“她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