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几乎是保持着沉默。
大抵是之前聊过的那些话题太过于沉重,反而导致了两人找不到什么轻松的日常话题可以聊。
偏偏他们两人性格也都不是那种擅长找话题来缓解尴尬的类型,更没有一紧张就开始说些烂话的衰仔式习惯。
谈得来是因为意气相投,心底存在一定的芥蒂,那怎么说都觉得别扭,还不如不开口。
陶如酥心知肚明这一次白榆主动闭关为了什么而做准备。
他平日里是那么懒散的性子,非必要的事不会做,要么坐在沙发上看书看电视,要么在房间里面一呆一晚上,看不出哪里有努力的痕迹。
说他是懒狗也不准确,只是陶如酥能清楚的看穿白榆是一个‘非必要不努力’的人,他是一个只对感兴趣的人事物投入时间的人,一旦失去了兴趣很快就会转移视线,与其说是三分钟热度,不如说他的耐心仅限于看到成果的那一刻。
一旦成功了就会立刻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无聊表情来。
真的是……十分的傲慢。
仿佛这世界上没事能难得住他。
最气人的在于,好像真的是这样,一旦他投入时间和精力后,任何事总能在他的手下变得简单起来,像是他生来就有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超能力。
他大概率是觉得这次只要自己闭关中努力,就一定能达成目标和想要的结果。
只是关于将来的事,谁的心底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呢?
太贪心的话,最终可能什么都留不住。
怀抱着复杂的心情,陶如酥看着前方的道路走到了头,她停下步子:“我就到这儿了。”
“嗯,回见。”白榆抬起手挥了挥以作道别。
陶如酥望着他离开,将一些如鲠在喉的话语咽下去。
在她转身的前一刻。
“对了。”
声音从背后响起,陶如酥侧过身,望着站在阳光里的少年人。
少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驻足回望。
“其实我这个人不信命运。”
“特别是别人圈定的命运。”
“命运,就是用来打破的。”
“如果你的命运真的不可战胜。”
“那就让它放马过来,看看谁更头铁。”
白榆的自信一如既往,始终未变。
即便是陶如酥之前所说的过去也并没能吓到他分毫。
陶如酥忽然明悟,他并不是怀抱着什么悲壮的觉悟前去闭关,而是将这次的事视作了一次挑战,或许难度很高,但他相信自己能跨越过去。
即便要面对的敌人是十凶。
你真是……
陶如酥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弯了腰,大笑了半分钟后才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