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鬼来说,这个女人不像其他柱一样可以成为绝佳的血食,杀不了,吃不得,实在棘手得很。
杀不了晴柱,就只能让她一直迷路,鸣女不断改变晴柱前进的路线,一边将风霞岩三柱引到上弦一黑死牟的位置。
只要将几名柱分而杀之,最后再集十二鬼月之力灭杀晴柱,等待无惨化解药性,破茧而出。
鸣女和无惨谋划得很好,可是,他们的目光都被辉煌万丈的晴柱所吸引,忘了鬼杀队那些似弱小但却生生不息的底层力量。
“还没画好吗”
“还没。”
产屋敷辉利哉跪坐在室内,额头上贴着一张通灵符,通过这张通灵符他可以俯瞰无限城的整个地图,他提着笔,不停地绘制着地图,再通过鬼杀队的通讯鎹鸦指挥鬼杀队成员们的行动,如果鬼舞辻无惨以鸣女来掌控无限城的地利,那产屋敷耀哉便要颠覆她的掌控。
产屋敷辉利哉的背后,产屋敷家的两位小公主彼方和杭奈,他们辅佐着兄长辉利哉,用稚嫩的手不断绘制着无限城的地图。
年纪最小的产屋敷彼方想到死去的父母和两个姐姐,泪水便逐渐模糊了视野,她喉咙哽咽,没忍住发出一声啜泣,却听见兄长冷淡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别停下来。”辉利哉头也不回,稚嫩的背影已经有了几分父亲的风采,“你可以哭,但手不能停停了,就输了。”
他们背负着鬼杀队所有人的希望。
已经退休的宇髄天元、蝴蝶忍重临鬼杀队,一同守护这位尚且稚嫩的家主,随同而来的还有炼狱杏寿郎的父亲炼狱槙寿郎。
稚嫩的家主临危受命,明明不过八岁稚龄,却已经背负起了与生俱来的责任,在这个本应在父母膝下承欢的年纪,却已经学会将丧亲之痛深埋心底。
“鬼舞辻无惨。”蝴蝶忍着那三个连哭泣都不敢的孩子,面上笑容皆无,放在膝上的手不由得攥紧,只觉得心里藏着刻毒的恨,“拜托了,求你去死吧”
“嘎嘎东南方东南方”薇拉的鎹鸦飞在半空中给她指路,但是如今她身上仇恨值满满,鸣女几乎将所有的陷阱障碍都丢到了她的身上。
“无惨在城市的中心让所有鬼杀队成员进入中心地段。”辉利哉毫不犹豫地下令,而这命令也通过鎹鸦传送到了薇拉的耳中。
不可以薇拉瞳孔骤缩,她跟无惨交过手,她很明白,如果不是开启斑纹的柱,那基本就是去给无惨送菜的,人海战术在无惨这里根本行不通。
一旦无惨得到大量的血食,他的伤势就会很快恢复,届时重回巅峰时期,只怕会造成无数伤亡。
是辉利哉错估了无惨的实力还是他认为趁他病便能要他命恐生后患呢
薇拉仰头着天空上一直跟着自己的鎹鸦,其中一只绘着珠世助手愈史郎以血鬼术绘成的符咒,能够与辉利哉共享视野。
薇拉仰头,张了张嘴,无声地说了一句话“冷静,不要冲动”
辉利哉到底还太过年轻,丧亲之痛加上即将完成家族使命的迫切感,让他忽略了非常重要的线索
为何没有柱能够到达无惨的身边反而其他鬼杀队的成员能够前赴后继地赶到无惨的所在地
答案只有一个,因为那些人都是鸣女将计就计,为无惨准备的血食。
最为迫切的,是时间。
薇拉正朝着中心地带奔波之时,却忽而间觉得心脏猛然一痛,仿佛被重锤击中一般,随即喉咙一甜。
是的,已经没有时间了。
这一年来,杀死上弦的血,绘制光明咒的涂料,都是薇拉的血神的血是力量之源,她早已油尽灯枯,灵魂衰竭。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薇拉难得地感到了焦躁,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产屋敷夫妻双双死去,她必须成为几个孩子的主心骨,“至少让我杀了无惨。”
她喃喃低语着,澄金色的眼眸波光不定,最后瞳孔却猛然收缩,幻化为六瓣花型。
薇拉在得到光明传承之时也继承了艾利克斯的全知之眼,那原是一双倒立三角的金眸,但随着薇拉一世又一世的历练,她眼中的图案化成了六瓣莲华。
从艾利克斯的的全知之眼,变成了属于薇拉自己的通透之眼。
洞悉阴阳世事,知前因,明后果,堪破一切迷障。
于是薇拉到了,她到无一郎惨死,鬼杀队一夜间覆灭,只剩下几名柱苦苦支撑,却依旧难敌全盛时期的鬼舞辻无惨。
这样的未来这样的未来
薇拉一刀斩落扑上来的恶鬼,咬破自己的拇指摁在地上,开启了百豪之印。
“薇拉,住手”数珠丸化形而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可是已经迟了,苍青色的刺青顺着她的额头蔓延至地板,几乎是瞬间就布满了整个无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