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的名字就叫红河,在河流改道前,曾是一条横跨平原的大江,虽然如今干枯的只剩下膝盖深的小溪流,但古河道尚在,两岸可以瞧见两丈余高风华眼中的土坡,而河床明显比红河镇的地势低出一截。
在古河道的内弯处一个黄土坟包孤零零立在土坡上,坟头上已经长了些杂草,墓碑朝着云安方向,上面刻着几行小字,简单写着姓名与生卒之年。
黄昏日暮,秋风萧瑟。
夜惊堂提着香火,孤身一人来到土坡上,认真清理完坟头上的杂草,而后点燃了三炷香,把螭龙刀横放在膝上,坐在了墓碑之前,看着年初时亲手刻下的几个字。
鸟鸟从笼子里逃出来少有的没有调皮捣蛋,专门从河里抓了条小鱼,放在墓碑前面,而后乖乖的蹲着,看起来也有点伤感。
夜惊堂很早就把鸟鸟捡了回来,这些年都生活在镖局里,而裴远峰无儿无女,在混熟后,对鸟鸟其实比对夜惊堂的好。
毕竟裴远峰要教导夜惊堂成才,该严厉的地方绝不会心软半分,而鸟鸟则不需要讲究这些,基本上怎么宠怎么来。
如今鸟鸟过上了好日子,每天都是人人抢着喂,但也没忘记以前追在裴远峰后面要饭饭的日子,不停小声咕咕叽叽。
夜惊堂心底要比鸟鸟复杂的多,在回来了路上,他心底本想了好多话,祭告义父如今自己不负所望当刀魁了,或者讲述打败轩辕朝的过程,再或者遇上了情投意合的女子,从今往后不是一个人了。
但真正坐在墓碑之前,看到冷冰冰的一行字,又发现这些千言万语,无非都是说给自己听的自我安慰,墓中人哪里听得到呢。
好在义父生前希望他成为什么样的人,他便成为了什么样的人,义父临终前知道他会如此,应该也不遗憾,他现在说什么都没意义,往后要做的,无非是好好活着沿着自己的路继续走下去而已。
夜惊堂在墓前坐了良久,直到三炷香即将燃完,才站起身来,转身走向幼年长大的小镇:
“走啦。”
“叽……”
鸟鸟望了墓碑片刻后,才转过身来,蹦蹦跳跳落在了夜惊堂肩膀上,行出几步,还回头晃了晃翅膀,一人一鸟便渐行渐远。
很快,天色暗了下来,只剩一座孤坟立在土丘上。
而远处那座老宅里,则出现了人间灯火与炊烟。
场景是一明一暗、一阴一阳,一代新人换旧人,想来便是如此……
(本章完),!
的大门开着,门头上还多了个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冰河镖局’四个大字……
“叽叽?”
鸟鸟落在家门口,歪头望着招牌,满脑袋问号。
夜惊堂同样莫名其妙。
而后面的太后娘娘,倒是一眼就明白了意思——除开向来不怎么正经的水水,正常人干不成这种莫名其妙的事。
太后娘娘这些天尽力控制饮食,不运转浴火图法门,才勉强压住恢复力,让囚龙瘴的毒性留在体内;或许是怕水水看出异样,拉着她就回京城了,她又做出虚弱模样,放下了车厢帘子。
夜惊堂则是带着几分疑惑,来到镖局大门处往里打量,抬眼就看到正屋的大门外,搭着个梯子。
身着白裙的女子,站在梯子上面,腰带勾勒出完美腰身,恰到好处的衣襟和妖娆臀线在秋光下展现无疑,微微扬起的侧颜,更是冷艳出尘到了极致。
女子手里拿着个小榔头,叮叮冬冬敲打,正把一个大鸟笼往横梁上面挂,嘴里还哼着小调:
“嗯哼哼~…”
“叽?!”
鸟鸟瞧见此景,直接震惊了,唰的一下飞到璇玑真人肩膀上,用翅膀‘啪啪啪’扫脸,看模样是想把这没良心的拍死得了。
璇玑真人一直都在房顶上当望夫石,瞧见夜惊堂他们过来,才故意在这里钉鸟笼吓唬鸟鸟,被拍了两下,她就手腕一番,把鸟鸟逮住放进鸟笼里,还关切道:
“来试试,看我给你买的鸟笼合不合身。”
“叽!”
……
夜惊堂快步进入大院,来到了正屋之前,询问道:
“陆仙子,你什么时候来的?圣上没事了。”
璇玑真人把鸟笼挂好,拍了拍手跃下梯子:
“圣上暂时没大碍。我都来好几天了,不知道你们在哪儿,就在这里等着。凝儿还在等三娘招揽人手,估计会晚几天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