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青禾蹙眉思索了下,觉得这事背后必然有大文章,但身在江州距离太远,根本没法去打探,也只能猜测道:
“要是左贤王装病,偷偷跑到燕州关外,和右贤王一起打燕州就麻烦了。燕王刚出事不久,估计没啥战意,燕州一破,北梁铁骑可就直入江州了……”
夜惊堂觉得这事儿可能性不大,毕竟左贤王再厉害也是单枪匹马,燕州关外多一个左贤王区别不大;若是带着大军往北梁右翼调动,少说两三月,也不可能瞒住天下人,而且左贤王一走,无论打不打的下燕州,西北都是空城,女帝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开疆扩土的不世之功,左贤王真这么干,怕是王爷当腻歪想提前投胎了。
虽然左贤王不大可能奇袭大魏,但夜惊堂也并未忽视这江湖消息,想了想道:
“我回去后和朝廷送个消息,让他们仔细查证,确保万无一失。”
梵青禾摸不准左贤王的动向,也没有在这些事情上多嘴,在码头上走了圈儿后,可以确定龙正青在望海楼刻完字后,就不知去向,是已经跑了,还是在暗处等着夜惊堂过来,得到了望海楼才能弄清楚。
两人打听到这里见没了其他线索,便相伴往回折返,时间也到了华灯初上时分,路上黑乎乎的也没灯光,星月也被云层遮蔽,几乎只能听见彼此脚步。
梵青禾本来在思索左贤王的事情,走着走着,忽然发现手腕被握住,往旁边拉了些:
“当心,地上有水。”
梵青禾被吓得微微一缩,低头看了看黑灯瞎火的黄土道路,发现地上确实有些污水,倒也没说什么,把手腕抽回来,提着裙摆绕了过去:
“小水坑罢了,快回去吧,嗯……我前半夜和鸟鸟一起望风,你好好休息下,后半夜咱们换班。”
夜惊堂见此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跟着闷头小跑的青禾,很快便回到了城内。
梵青禾挺想回去看看空等一场的妖女现在什么表情,但以妖女的性子,这时候回去,摁着她一起乱来都说不准,为此到了客栈附近后,就把在房顶上散步的鸟鸟叫过来,跑去了不远处的饭馆里。
客栈开了两间房,夜惊堂一间两个女子一间,夜惊堂独自回到客栈,来到二楼门口,却发现呼吸声在另一边,便又转身推开了房门。
房间中无灯无火,只飘着澹澹酒香,借着街面上的朦胧灯光,能看到床榻上躺着道白影子,听呼吸声是睡熟了,但武艺那么高强,他进屋显然不可能一无所知。
夜惊堂见水儿没反应玩装睡的把戏,他自然也不点破,轻手轻脚关上房门,来到了跟前坐下,抬手……
啪~
手被轻拍了下,继而略显清冷的话语响起:
“不陪你的梵姑娘,来烦为师作甚?”
夜惊堂顺势握住手,在跟前倒头躺下:
“这是我房间,回来睡觉罢了。”
察~
宝剑被屈指弹开的声音,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
夜惊堂眼底稍显无奈,直接伸手,把身轻体柔的水儿搂到了怀里,把佩剑拿过来,放在了床头靠着,而后转头在额头亲了口。
波~
璇玑真人眼神微冷,和要清理门户似得,但被厚脸皮抱了片刻,眼神还是软了下来,闭着双眸不搭回应。
窸窸窣窣~
夜惊堂拉开腰带,忽然又觉得这样可能有点急了,想想又贴在耳边道:
“刚才在街上听到个笑话。有个男人和女人聊事情,聊了半天,忽然问女人为什么没反应……”
璇玑真人本来在学凝儿的模样当受辱仙子,听了几句,便不明所以的睁开眼眸:
“那样怎么可能没半点反应?”
夜惊堂轻抚后背,煞有其事道:
“耐力吗,就和习武抗击打一样,只要心智坚韧,被刺一枪,也能做到面不改色。不过陆仙子肯定不行,一碰就哭哭啼啼,根本不抗揍。”
璇玑真人可不觉得那么大一枪刺进身上,有女子能做的面不改色,不过见夜惊堂调侃的语气,她还是有点不悦,澹澹哼了声:
“只是没刻意去压罢了,本道清修多年,只要不想心湖起波澜,你用尽千般手段,也休想让本道皱眉。”
说着便闭目平躺摆出了冰山仙子的模样。
夜惊堂见此有些好笑,觉得水儿还是不知天高地厚,也没过多废话,翻过身来,低头看着冷冰冰的脸颊,略微……
“呜~”
璇玑真人不动如山的神色当即破功,柳眉紧蹙扬起雪白脖颈,双手抓着夜惊堂肩膀,紧紧咬住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