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岳来了?”
“快快进来。”
张居正看向门前的徐琨。
徐琨笑着推开门,而后侧身站在一旁:“太岳兄先请。”
张居正点点头也不推辞,便径直走入这间自己过去来过无数次的书房之中。
这时候。
徐琨便在其后走进屋中,顺势将屋门关上。
屋内。
可以眺望外面景色的窗下,徐阶正合衣坐在主位上烹煮着茶水。
见到张居正过来,他亦是抬头露出笑容。
“太岳来了。”
“刚刚煮好的茶,尝尝老夫的手艺近来可有精进。”
说着话,他已经为自己和张居正倒好了茶。
至于徐琨。
他则是站在一旁的角落里,默默的注视着这对往日师生。
张居正亦是缓缓坐下。
微微躬身颔首。
“谢阁老赐茶。”
说完之后,他才伸手挪动了一下冒着热气的茶杯。
徐阶却是眉头微微一动。
将茶壶放在一旁,转动着自己面前的茶杯,而后才缓缓捏住送到嘴边,轻嘬一口。
放下茶杯。
徐阶看向张居正,默默一叹。
“太岳离京年余,如今归京,却是不同于往日了。”
也不知他是在说自己这个学生不同于往日,还是说张居正去年还是内阁辅臣今年却成了顺天知府。
张居正亦是笑笑:“先生却是依旧神采奕奕,想来先生身子还算安康。”
徐阶摇摇头:“老咯,老咯……年前大雪,受了寒,养了一个年才算是将将养好这把老骨头,若不是严阁老劝说,陛下口谕,我这把老骨头恐怕还要在家修养些时日才能好全了。”
“既如此,先生何不多修养些时日?北地总是不如南边养人,松江府时节宜人,最是适合修养身心。”
张居正却是忽的话锋一转,目光紧盯着面前的徐阶。
站在一旁角落里的徐琨却是脸色徒然一变,瞪眼看向说出此话的张居正,随后又皱眉看向父亲。
徐阶亦是心中一沉。
张居正今日登门,本就是来意不善。
而现在。
自己这位过去的好学生,终于是图穷匕见了吗。
他是在劝退自己吗?
还是说,他还是要强推变法革新,觉得自己会在朝中阻拦于他,所以来和自己这个过去当先生的下战书了?
徐阶心中不由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