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上从早上一直围到现在，两人过路的时候还得挤，她有些不理解“这群人盯着一家三口看什么呀？人家又没表演杂耍。”
“那男的在卖老婆。”
“啥？”毛岁怀疑自己没听清。
李云山却见怪不怪，了句“走吧。”
等他穿出人群回过头就见人已经不见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把篓子换到前面背，又重新挤了进去。
他仗着个高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踮着脚尖看热闹的毛岁。
她身后一个妇人偷偷摸摸的把手往她的篓子里伸。
李云山推开人群大步的走了过去，不客气的问“偷东西？”
妇人被他吓了一跳，慌忙的走远了。
毛岁听着声音回头看他，也学他的样子把篓子放到了前头。
被围的几人不话，周围人也只是盯着。
女人衣着单薄，怀里还抱着襁褓中的孩子，一双眼睛哭的红肿，男人也捶着头，时不时的一句“十两银子。”
毛岁听到有人大骂“孩子都生了还跟黄花闺女一个价，缺钱缺疯了吧。”
男人却仿佛没听到，隔一会又了一句“十两银子……”
毛岁看的难受，那女人一看就是刚生产完，这男饶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能做出这种事的。
她还想再看，李云山却强硬的拉着她出了人群。
她一张脸冻的通红，，连眼底都是红的，这会儿拉着脸，满是不高兴。
李云山在心里叹了口气，“走吧。”
“她们会怎么样啊？”
“不知道。”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李云山停下来看她“镇子里有个地方，那里有很多被卖的人，男女老少都有，有些是被家里人卖的，有些是活不下去自己卖的，人命在这个地方不值钱，这种事哪里都有，倒不如不看。”
她没再什么，还是跟着走了。
李云山走到一半才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往后张望了几眼。
“我去买烧饼，你等着。”
“别买了。”毛岁拉住他“我烙饼也好吃。”
“你不吃？”
她摇摇头“贵。”
寒冬腊月的在雪地里坐那么久，她也体会到了赚钱的不容易，除了肉，别的都不能让她再花钱。
桥不长，今儿个倒是有很多以前没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