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公孙诡抽出佩剑,自刎而死,羊胜也随之挥剑自裁。韩安国一声不吭,命人将他们的头颅砍下,交到田叔手里。
羊胜和公孙诡虽死,案件还要继续审理。事已至此,刘武供认不讳,承认刺杀袁盎经过了自己的授意,还签字画押。
历时一个多月的抓捕行动结束后,田叔带着羊胜和公孙诡的人头,以及卷宗启程返回长安。走到霸昌厩时,田叔下令道:“将卷宗全部烧毁。”属吏们虽大惑不解,终究不敢抗命,几大箱的卷宗随即付之一炬。
回到长安后,汉景帝立即接见了田叔,心情愉悦道:“这件事你办得不错。朕问你,刺杀袁盎之事,是梁王主使的吗?”
田叔躬身道:“确实是梁王主使的,他还签字画押了。”
“哦,将卷宗给朕看看。”
“回陛下,臣将卷宗全部烧了。”
“烧了?谁让你烧的?”汉景帝又惊又怒。
“陛下,您看到梁王的口供之后,如果不依法问斩,置汉法于何地?如果杀了梁王,太后必将悲痛,食不甘味,寝不安席,和陛下再无和解之可能。为陛下计,臣擅自做主将它烧了。”
汉景帝瞪了田叔好一会儿,哼了一声:“你倒挺聪明。既然如此,你就随朕见见太后吧。”
长信宫内,田叔将羊胜和公孙诡谋害袁盎的过程说了一遍,窦太后还是不放心,问道:“梁王知道这件事吗?”
“回禀太后。臣经过调查,梁王对此事毫不知情,一切都是羊胜和公孙诡所为。”
窦太后大悦:“老身知道,梁王不会做这种事,如今好了,真相大白了。皇上,梁王已经有一年多没入朝了吧,你下道诏书,让他年前入朝。此事虽与他无关,但终究是他疏于对属下的管教。入朝后,老身让他给你道个歉,兄弟二人还和往常一样。”
汉景帝躬身道:“是,太后。”
正当汉景帝准备退出时,田叔忽然道:“启禀皇上和太后,臣此次出使梁国,深感力不从心,加之年老体弱,恐怕再无心力为皇上和太后守卫长安,臣请求辞去中尉一职。”
田叔担任中尉本是窦太后推荐的,窦太后有些惋惜道:“你深明大义,顾全大局,本是中尉的最佳人选。年纪虽大了些,不能为朝廷效力实在可惜。皇上,你有什么想法?”
汉景帝想了想:“田叔是先帝旧臣,德高望重,就去鲁国担任相国吧,好好教导鲁王。”鲁王刘余是程姬之子,除了爱好苑囿狗马,别有所求。担任鲁国国相,级别不比中尉低,却比中尉轻松多了。
田叔大喜道:“谢陛下。”
收到汉景帝的诏书后,刘武惶恐不安,问韩安国道:“皇上此番召本王入宫,是不是要杀了本王?”
韩安国沉吟道:“太后尚在,皇上不至于如此绝情。离年底还有两个月,臣不妨去一趟长安,先打探下长安的形势,那时再入朝不迟。”
“如此,那就有劳内史了。”田叔走后,韩安国被任命为内史,获得了朝廷和刘武的双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