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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很好奇我怎么会到这儿来吧——啊,好吧,不好奇就算了,就当我自言自语好了——其实我今天也是位病号君,最近的地狱式闭关集训简直要人老命了。”
啊……这个自说自话的人,说了这么久还没说完吗?
好烦啊,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好像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这样的事情说给朋友和家人听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说给他听呢?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对了,还有件事……今天不是你哥哥的生日么,本来之前他向我点了首歌,说是想收一张CD的,亏我拚死拚活地重新编了曲录了伴奏,还特意跑去录音棚录的歌,结果你哥现在也不知死哪儿去了……所以你就勉为其难地替他收下这份礼物吧。CD我没随身带着,清唱好了。”
这个人还要在这里唱歌么?
到底什么时候走?
简直吵死了……
你是王女陛下,而我则是侍从
被拆分的命运,可悲的双生子
啊,是这首歌……这首歌好像在哪里听过的……对了,那个人曾向自己推荐过的,是那个叫什么双子的音乐软件合成的一首歌,可是自己听不惯电子合成音的生硬冰冷,只听了个开头就将iPod丢了回去——
“哥,你能不能找一首人唱的歌给我听?”
“我还没发现比较满意的翻唱版本……”
“啊,不用的,反正我对这个也不是那么感兴——”
“翻唱我会拜托蝎的,他比较擅长REN的声线。”
“哥,真的不用——”
“来年过生日时他也要送我礼物,就让他拿这个当礼物好了。总之,这首歌还是希望你能听一下。”
“好吧好吧,那我等着蝎的翻唱版……哥,冷静,别这么严肃,怪吓人的。那个……我说你啊,怎么一遇到和V家有关的事就不淡定了?”
“……”
那个人压低的眉心之间纠络着难以读透的情绪。
啊啊,真是败给他了,不就是一首歌吗,御宅族的世界真够难懂的。
倘若是为了守护你的话,就让我背负罪恶之名吧
赞美诗般娓娓道来的歌声像是蘸饱了颜料的画笔在阳光中洇开,所过之处留下色泽绮丽的余音,视野开始变得朦胧而恍惚,从光晕中突化出来的杂驳色块伴随着歌声交接错落,回过神时,眼前已是另一番光景。
水声潺潺,鸟啼虫鸣,满眼的碧色覆盖了南贺川的堤坝。河畔忽然响起瞬身之术特有的轻微爆裂声,两位身着黑色忍装的忍者现身于此。
其中有着一头爽利短发的忍者转过身来,半张脸上带着如同泪迹般干涸的血痕,那深陷的眼睑昭示着忍者已经失去了他的右眼。与他身高相仿的同伴紧蹙着眉,眼里看不出丝毫悲喜之色,像是对同伴的伤势无动于衷,只是木然地问道:“怎么回事……?”
“……当我正想用‘别天神’阻止叛变的时候,右眼被团藏夺去了。那家伙不信任我,看样子他是打算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村子。估计他也盯上了我的左眼,以防万一,我打算把左眼交给你。”失去右眼的青年刻意不去在意对方略显动摇的表情,迳直将手探向自己的左眼,因交叠的伤迹而显得有些粗糙的手指抵在眼眶的周边,像是感觉不到痛感般向眼窝内重重地楔入,刚刚还注视着同伴的黑瞳现在就躺在这只沾满血迹的手心里,青年将这只手递向友人所在的方向,“鼬,暗中监视你非我所愿,他们知道你我平素私交甚密,所以对我并非完全信任。想来你也确实怨恨过我吧……那么,这只眼作为赔礼送与你好了,我相信若是你的话,会将它用在合适的地方……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我从未忘记当初我们对木叶宣誓效忠的誓言。”
“……”那个人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只是略略绞紧了眉心,眸光锐利如昔,丝毫不见悲伤叹惋的情绪,伸出手接过了挚友的托付。
“对了,寄存于这只眼中的幻术名为‘别天神’,”青年抬手抹了抹脸颊上骇人的血迹,脸上是轻松而沉静的神色,“它可以让被施术者在不知不觉中被控制,但所耗查克拉十分巨大,如果想在幻术中植入其他效果,还要承担有可能失效的风险。所以请慎重地利用它吧。”
“……”那个人的眉头压低了些——这是他遇到极为棘手的难题时惯有的表情,“止水哥,可否利用别天神彻底更改一个人的记忆?”
被称作“止水哥”的青年错愕地挑了挑眉,既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线索般露出了然于心的神色:“难道你想用它来改变佐助的记忆么?”
“……”那个人没有答话。
“果然是这样啊。”止水喃喃地叹息道。
“我想让他彻底忘了我,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那个人闭上眼睛,眉宇间是展不平的阴鸷。
止水显然并不赞同他的做法:“想要改变一个人的记忆不是件容易的事……以你目前的力量尚不能达到操控他人记忆的水平,还要再等个七八年。而且鼬,你必须做好这样的觉悟:一旦别天神失去效力,佐助的记忆将发生空前的错乱——要么失去全部的记忆,最后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要么会断断续续地想起被你封印掉的一部分记忆,但永远都找不回完整的记忆,除非他死。”
“……我知道了,止水哥。”
见他固执己见,止水不禁叹气道:“就算会承担这样的风险,也不打算改变主意吗?”
那个人直视着已经永远失去了视觉的族兄,发狠的视线仿佛鹰隼般:“我没想过忍术失败后会怎么样,因为我不能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