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逾纠正他:“我知道,古代就是这样。”
【这些豪绅拥有大片田地,他们将田地租给农民,让那些农民终年劳作,每到交租就会收走五成以上的粮食作为租税,尽管豪绅们没有付出一分劳动。】
【他们将粮食囤积在粮仓,哪怕发霉也不会给穷苦的人填饱肚子,到了灾年,他们压低田价,从农民手中贱买土地。】
【那些农民若是服从,以后就成为佃农,年年被剥削走大半的粮食,那些农民若是不服,会像刚刚那个男人一样被打死打伤、沦为流民饿死,毕竟这些豪绅和县官们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宿主,二百四十小时已到,以后您要靠自己了……】
系统走了。
钟逾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现在吃的每一口饭都是从别人身上剥削来的血汗。
她真想马上离开。
四海无闲田⑤
天上的云越来越厚,一滴雨落在街头的妇人脸上。
周围的人一看变天,嚷嚷着“下雨啦”,都散去。
妇人手里还拿着钟逾给的钱袋,沉甸甸的,应该是满满一包铜钱。
她已经流不出眼泪,脸上的泪被雨取代,雨水逐渐浸入她的衣裳,秋日的凉意几乎渗入骨髓。
哭也没用,人不会垂怜,天更不会。
她起身走向街角,推着板车回来。
实际上,她今天是和二牛进城卖柴、卖布换取财务补贴家用。
今年的收成太差了,为了一家人能吃上饭,他们不得不又抵出去几亩田换粮食,若是江老爷那里土地不拿回来,等到明年,他们家的土地就只剩下四亩地,可这四亩地却要供养两个老人、两个成人、三个孩子,还要交租、还债。
所以,他们只能厚着脸皮求江老爷宽限债务。
若是实在不给宽限,他们走投无路下就得从江老爷手里多租几亩地,因为他们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七口人都等着吃饭。
但江老爷不愿意见他们。
二牛像从前一样,强行闯过守门的家丁冲了进去。
谁知这次是真的惹恼了江老爷,最后二牛被拖出来一顿好打……那些家丁拿着粗长的棍子,根本就是要人的命。
妇人几次冲上去想从棍棒下救出人,也被踹到在一边。
等他们打完人,妇人再去查看二牛时,二牛已经看不出人样,他吐着鲜血和牙齿缓缓闭上眼,失去了气息……
妇人伤心又不甘心,她不明白——自己和二牛就是两个乡下务农织布的庄稼户,半辈子老实巴交的做人,为什么会要遇到这样的事情?
她扶起丈夫沉重的身体、搬上板车?她拖着车向城门走去。
在雨水的冲刷下,打死过人的地方渐渐被冲刷干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有妇人拖车走过的地方会流下稀释的血水,同样很快消失不见。
另一边,钟逾已经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