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某种金属在地上拖曳的声音。
“轰”地一声,土屋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个头发散乱、面色狰狞的妇人举着锄头尖叫着冲出来:“老娘跟你们这些天杀的狗差……”
见主人跑出来,狗瞬间有了底气,也朝着钟逾“汪汪汪”个不停。
说时迟那时快,举锄头的妇人打过来后才发现敲门的是个女子,眼睛瞪大的同时,锄头重重落下,扎进地里:“你是谁?”
饶骏冲上来挡在钟逾前面,当场就想拔刀,骂道:“你敢袭击……”
不等他说完,钟逾就将饶骏推到边上去,拉下防风巾,对妇人行礼道:“这位大娘,在下钟逾,路过此地,想借地休息一晚,顺便问个路。”
妇人仔细打量着钟逾,语气疑惑:“你不是官府的人?”
钟逾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不是。”
饶骏震惊地看钟逾,发现她表情自然的不行。
钟逾认为自己还没到安士县,没有正式上任,怎么能算官府的人?
妇人看钟逾也觉得不像官府的,可是看见饶骏以及后面几个小厮心里怀疑又起来了:“他们也不是官府的人?”
饶骏僵硬道:“我不……不是……”
妇人后退一步,狗一下窜到前面,对着众人:“汪汪汪!”
“大娘见谅,我从凉州城赶来,山高水远总得带个人保护我,他恰好天生长相凶煞,能唬人,虽然有点结巴。”钟逾连忙出来解释,再掏出一把钱给妇人,“我们已经两天没歇过了,可以借宿一晚吗?”
妇人见钱就高兴了:“哎呀!姑娘真是客气了!不过我这也没几间屋,你们几个男的可得挤挤!不嫌弃就好了。”
钟逾不嫌弃:“大娘愿意收留便是万幸,敢问贵姓?”
妇人答道:“我姓曹,叫我曹大娘吧,姑娘贵姓?”
钟逾:“我姓钟。”
狗又缠上来“汪”个不停,这回曹大娘轻踹了它一脚:“边儿去!再叫打死你!”
曹大娘家里总共就四间房,一间是灶房,两间卧房,还有一间堂屋。
因为钟逾给了钱,曹大娘就去灶屋烧水泡了几杯黑茶给众人。
食物是没有的,好在钟逾还有前面集镇买的大饼,她一边啃大饼一边喝茶。
饶骏喝了一口茶差点喷了:“这是茶?”
曹大娘反问:“这不是茶?”
“这是黑茶,西北的百姓都喝这种茶,比南方的茶苦很多。”钟逾说着,啃了一口大饼。
曹大娘望着钟逾的大饼,口水直咽。
钟逾只觉得曹大娘的眼神如有实质,她索性从包袱里又拿出一张大饼递过去:“我们在前个集镇买多了大饼,想来到下个城镇是吃不完的,还请曹大娘帮我们吃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