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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大娘眉开眼笑道:“哎你这姑娘饼哪儿有嫌多的……那我就帮你吃吧!”
随后,曹大娘捧着大饼狼吞虎咽起来。
钟逾趁着吃东西的时间又向曹大娘提问:“曹大娘,家中只有你一人吗?”
曹大娘艰难地吞下大饼,缓了缓才开始说话:“怎么可能?谁家只有一口人吶?我可不是寡妇!”
“怎么不见曹大娘的家里人?出去务农了?”钟逾不解道。
就算是务农,外面天都要黑了,也该回来了吧?
“我两个儿子都被捉走了,至于当家的,最近是跑了!”
“捉了?跑了?”
“姑娘不是我们县的人,所以不知道,我们县的官府一直都在捉男丁去修那什么鬼渠?我两个儿子都被捉去了,现在还要把当家的也捉去!”曹大娘看钟逾给钱又给饼的,很有耐心给她解释。
“造孽啊!正是春耕的时候呢!我家现在几亩地我一个人耕,这是想要了老娘的命!当家的倒是会回来帮我,但官府的人经常进村捉人,看见衙役他就得跑,算起来他十多天没回来了,也不知道在外面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捉……官府不放过他,三天两头来找我麻烦!上次说什么不把当家的交出来就把我也捉了!我心想索性拼了!结果今天t来的是姑娘你……对不住对不住!”
上任安士县4
曹大娘家中本是五口人,女儿嫁人后就剩四口人。
安士县的收成比不上凉州中部平原,更比不上晋国南方,一亩地只能收一石粮食,曹大娘家几亩地是不够四口人吃饭的。
所以,每年他们除了要种自家的粮食,还要找乡绅租地种。
现在曹大娘家中两个儿子被捉了、丈夫跑了,剩下几亩地的活全压在曹大娘一人身上。
她没办法租地,可是来年的赋税、口粮压力暂时全压在她身上了,这账都不敢细算,不然算起来明年全家都不用活了。
官府的人还说要把曹大娘也捉去,她是怒从心头起,下午如果来的不是钟逾而是官府的人,她是真想拼了。
听她说完这些,饶骏道:“那你也不能拿个锄头袭击官府的人,要是真按治你罪,是要流放千里的!”
曹大娘听乐了:“哈哈哈流放千里?我本来就是安士县人,还能把我流放去哪里?胡桑?”
饶骏一噎,心想也是,朝京的官员往边疆流放不是往北就是往南,再南南不过琼州,再北北不过凉州……
“袭击官府就是不对……”饶骏嘀咕道。
曹大娘本就不算脾气好的人,听他嘀咕瞬间看饶骏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火气蹭蹭往上冒:“我不对?你是官府的?”
“饶骏闭嘴!”钟逾赶紧出来打圆场,对曹大娘道歉道,“曹大娘,这人没见识,莫与她计较。”
曹大娘对钟逾好感还是很高的:“好,我给姑娘面子,不跟他计较!”
钟逾趁机转移话题:“曹大娘,我还想问个路,从此地到安士县的县城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