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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你也受过罚了,这儿寒凉,你身体受不住,跟我回去。”言语间,萧长风已弯腰搀住皎芙的手臂。
感受到皎芙身体发凉,他脱下身上的裘衣裹在皎芙身上,也不管皎芙愿不愿,拦腰抱起皎芙就回了院子。
当晚,皎芙浑身发烫,持续高热至天明时分,体温才降了下去。
这一晚,鹿鸣院彻夜通明,院中人皆瞧出萧长风不悦,战战兢兢,不敢懈怠半分。
“好好照顾世子妃。”语罢,萧长风疾步而出,直往正院而去。
见此,吴嬷嬷方知皎芙为何执意长跪不起,一则世子妃能借此博得世子的怜惜;另则也能借此让大家都知道,宋大娘子的苛刻。
这大冷的天,把新妇罚去寒冷的祠堂,还一罚就是几个时辰,谁家会这般磋磨一进门不久的新妇?
大步来到正院的厅中,萧长风未掩戾气,质问坐在主座的宋大娘子:“母亲如此严苛,为何不见用坐在弟弟妹妹身上,”他上前一步,“以前母亲百倍苛责于我,好让我能撑起这安阳侯府,现下母亲又苛责我那刚进门的新妇又是何意?”
没等宋大娘子应话,他又道:“母亲既要规训下辈,理当一视同仁,”他大喝道,“竹青,传我的令,日后世子妃何时离去,二公子与大姑娘也何时回屋,如有违抗,家法伺候。”
宋大娘子早知世子会为了那新妇来寻她,她已准备好了措辞,哪知世子连说话之机就已笃定是她苛责新妇。
当下有了机会,她出言道:“她一个新妇顶撞我这个婆母,我罚她有何不对?”
“我也屡次顶撞母亲,母亲为何不罚我?还是说,母亲把心中对我的怨恨全部都撒在了新妇上?”萧长风气势陡增,眼神犀利。
宋大娘子被萧长风看得头皮一紧,底气也少了好些,辩解道:“婆母规训新妇乃天经地义,我今日若不好好规训她,他日她出去也是旁人教训她。”
萧长风冷笑道:“婆母把进门不久的新妇罚去祠堂,一跪就是几个时辰,这事传扬出去谁还敢进安阳侯府的门?”
当瞧见皎芙青紫高肿的膝盖,以及知晓阿皎调养已见起色的身体,经了这么一遭,又付诸东流之际,他恨不得立马杀来这边,问问他的好母亲何故要这般折磨阿皎。
可谢大夫说,阿皎的高热惊险,若不得及时退热,恐会痴傻。
他哪儿还敢走开,只得耐心反复为阿皎擦拭身体,以求阿皎早日降温。
念及此,萧长风又道:“账簿一事我已知晓,看来母亲近些年t被府中俗物缠身,以至头昏不辨是非,如此就更该把中馈交出来。”
宋大娘子一慌:“她一个新妇懂什么?倘出了岔子,她可担得起责?”
“她担不起,那我呢?”萧长风反问道。
本想一步一步来,要早日有昨日那一出,就是抢,他也要把中馈抢过来交到皎芙手上。
另则,近几年他一直被公事缠身,从未看过府中的账本,账上没银子了,他就让竹青把银子挪去公库,不料他娘竟费尽心思挪用公库的银子。
宋大娘子紧咬牙关:“不行,我绝不会交出中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