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芙桃眸里泛着冷意,当初她的父亲,就是为了这么个玩意,一再责骂母亲和她。
她上前一步:“就你这么个不敬长姐,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也配继承先祖们留下的资产?何况很快你就不是林府的独子了。”
没等林锡成回话,她凛声道:“带下去,切勿让公子对林家的列祖列宗们不敬。”
许是萧长风对父亲说了什么,萧长风回汴京的当日,父亲就把府中之事暂交给了她。
她也借着这几日,把各院的人都肃清了番,也算是她送继母的贺礼。
后知后觉的林锡成这才看清形势,嘴上却依旧不饶人:“你等着,等父亲回来,我定让他给我主持公道。”
皎芙剎住步子,吩咐朱婆子:“把今日公子的所言所行一字不落说给父亲听,省得说我这个出嫁女的手伸得太长了。”
最后半句是说给林锡成听的,明知她已出嫁,嫁的还是安阳侯府,还这么对她大吼大叫,简直蠢得无可救药。
林纮回府,得知今日林锡成说的混账话,气得浑身发抖。
“孽障,孽障,”他手指着院子,“传话下去,无我令,不得让他起身。此外,告诉林元,日后除了月例,不得再支钱给他,还有各铺子,不得挂账支钱,如有违抗者直接滚出林家。”
他悔啊,早知杜氏不会教养孩子,他说什么也不会把女儿和儿子交给杜氏。
这二人要是由母亲教导,只怕也会跟皎丫头一般知礼懂事。
林乐芙知晓此事已是一日后,原以为只要弟弟回来,事情就有转机。
不曾想,父亲居然那么糊涂,居然由着林皎芙那贱人在府中指指点点。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她要出去,去找他的魏刺史。
只要她勾搭上了魏刺史,她不信父亲还会由着那小贱人胡来。
本皎芙不想让林老太太听这些糟心事,奈何府中人多嘴杂,林老太太还是知道了。
林老太太颓败地坐在罗汉床上,直叹气道:“我无颜去见林家的列祖列宗啊。”
放任杜氏把一对儿女教导成这样,说到底,她也有责任。
“都说三岁看老,那俩孩子小时候也不这样啊。”她愁苦道。
皎芙上前劝慰道:“祖母,你又何必操这些心?单凭你悉心教导出父亲,让父亲得以入仕,列祖列宗们都绝不会责怪您。至于那对姐弟,全都是父亲放纵的结果,他当初既由着杜氏,他就需得承担结下的恶果,与您,与旁人都无关。”
实则林乐芙和林锡成这副模样,她心中也有困惑,毕竟杜氏从来都不是个蠢的。
既不是蠢的,那又岂会放任林乐芙没规没矩地胡来?
林老太太静默了好一会儿,才摆手道:“罢了,这都是命。”
命中注定林家有杜氏那一劫。
索性这一劫已掀起来什么大浪来,否则林家才是真的完了。
这日,皎芙随牧云出去逛了一圈,回府就见朱婆子匆匆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