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几息,梁青娥决定还是迂回些的好。
她缓缓道:“家里怕是一整个夏天都要在码头忙活,然地里的活计也不能拉下,茶棚离不开人,食摊也得经营,老三后儿一早就得去应役令,这庄稼无人伺弄就荒了……”
她把眼睛扫向众人,昏黄油灯照的堂屋内一片朦胧,各人面上都是思索之色,都在愁怎么才能安排好庄稼。
芝麻过不久就得疏苗拔草。
黄豆是一窝窝点的,倒是不用间苗,只是,也得拔草施肥。
还有棉花,同样得拔草施肥,更别提棉花稍稍长大后,还得捉虫打侧枝。
且还有小片种植的麻需要照看,这些活计琐碎的很,往年一大家子都得起早贪黑扒在地里忙活。
常常所有田地刚拔完一轮草后,那最早拔的田地,草尖尖又冒了出来。
非得等到庄稼长高,这些杂草再吃不了苗苗,一家子才算能从不停拔草中,暂时解脱出来。
夏天日头毒辣,能把人晒的黝黑脱皮,秦兰花摸着这一冬一春稍稍养回些的白皙脸庞,心里就是一紧。
她悄悄往后退了退,站在林飞鹰身后的阴影里,生怕婆婆看到她,再把田里的苦活累活都甩给她。
叶银红看着身前的大壮和二壮,心里就是一揪,硬着头皮道:“听伯娘说今年轮到大堂兄去应役令,要么咱们出些工钱,请二堂兄带着长福长禄几个侄儿,搭把手把咱家的活计也一起料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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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中的二堂兄正是林远山和大陈氏的二儿子林来贵,俩兄弟都是实诚肯干之人,平日里和差不多性格的林老虎很是说得来。
秦兰花有些不满,咋地,请旁人干活就知道给工钱了,自家人干活,就当牛马可劲使唤。
从家里做吃食生意开始,地里的活计几乎都是自家男人干的,咋没一个人想着亲兄弟照看十亩庄稼有多辛苦。
她满腹怨气,又实在怕梁青娥趁机抓她小辫子,只戳着林飞鹰腰窝,借此表达不满。
梁青娥给叶银红一个温和眼神,鼓励道:“那依你说,给多少工钱合适。”
叶银红呆了一呆,但见婆婆非但没有骂自己败家,反而认真问自己章程,她面上浮起受宠若惊之色。
想了一想,道:“二堂兄地里也有活计操持,若是按天算工钱,有些不合适,要么按亩算,待三弟服完夏役,咱家的庄稼也就有人接手了。”
有人接手,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等他男人服役回来,还得继续扒田里干活。
好让他们这些人能后顾无忧的安心分钱。
合着他们大口吃肉,他们三房连汤水都不配喝是吧。
真是欺人太甚。
秦兰花忍无可忍,推开林飞鹰,指着叶银红就开骂,不知是不是太过气愤,骂着骂着,她哭了起来。
叶银红撸起袖子就要和她对骂来着,见她哭了,也十分无语。
不是,她说什么了,这娘们就这副自己欺负了她的模样。
秦兰花一擦眼睛,瞪着叶银红,道:“你想让我男人一辈子都扒地里,想都不要想,等他服完夏役,他就去码头摆摊挣工钱,地里的活儿,大哥二哥也该伸伸手了。”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有说不让老三去码头了,原他兄弟们自个商量着轮流去码头,且家里的活儿啥时候都是老三一个人干了,前段时日家里忙活麦收耕种,难道也全是老三一人干的。”
叶银红气的要死,他们现在说的明明是另一件事,这娘们偏要搅和到食摊和工钱上头。
且也是婆婆觉得去码头奔波辛苦,想让老三搁家里好好歇歇养养身子。
这事全是老太太自个的主张,和她这个嫂子有什么干系,这娘们不敢冲婆婆大小声,只会拿自己撒气。
何况码头又是啥了不得的好去处,一日日累的要死,流的汗恨不能拿盆接。
梁青娥看着均气的脸红脖子粗的二人,冷声喝道:“行了,说到底还是银钱的事儿,这样吧,往后在家操持庄稼的人,也有一份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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