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唇湿润,眸光发沉,有些不耐地扯开了领带,之后解开皮带。
初挽轻舔了下唇,趴在那里,眼巴巴地等着。
这让陆守俨迫不及待起来,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的脚踝,将她换了下方向,跪趴在床边,之后拿了行李箱的套快速撕开。
大夫说了,现在最好还是用套,为了安全起见,再过两周可以不用了。
初挽趴在那里,呜呜咽咽的,看他急了,有些无奈地推他的手,却推不动。
她无助地回头看,却看到他上面西装衬衫都齐全的,裤子也只是解开稍微往下而已。
他总是从容不迫,很少见他急成这样,仿佛什么都顾不上了。
初挽稍微抬起,越发陪着他的动作,心里却在想着,好想看到上辈子的那个陆守俨急起来的样子呢。
陆守俨陪着初挽按照约定的时间过去了那个德国人的家。
像绝大多数德国家庭一样,他们家也有单独的院子,院子里种满了各样花草,从篱笆墙里探出头来。
陆守俨和初挽敲门后,一位围着围裙的德国妇女匆忙赶过来,彼此打过招呼后,对方把他们迎进去。
院子里好像刚刚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家庭聚会,有两个小孩正将杯盘什么的往厨房搬。
他们看到陆守俨和初挽,好奇地睁大眼睛看,显然这里的华人并不常见。
德国女人解下围裙,用头绳绑住头发,之后热情地邀请他们进来,口中笑着道:“我们家有很多老的东西,我也不懂这些,我们曾经想着卖掉,不过没有人买,也不好卖。”
她带着两个人过去了储物间,门打开后,顿时传来了阳光照射在灰尘上的味道,陆守俨拿来了口罩,给初挽戴上。
德国女人热情地翻找着,很快找出一叠的瓷盘,还有几件小玉件,初挽看了看,大多是清朝的,也不是什么精品,怪不得不好卖呢。
她大致问了问价格,显然对方也不抱什么大希望,随口报了几千马克的价格。
初挽翻看着那瓷器时,目光快速扫过,很快她便看到了摆在角落里的那件牡丹凤凰鎏金宣德炉。
此时此刻,上面布满了灰尘,里面装满了网球。
德国女人见初挽看那件,便解释道:“我丈夫非常喜欢打网球,他的网球太多了,你看这个炉子不是很好吗,可以装网球。”
初挽:“我可以细看下这件吗?”
德国女人:“当然了。”
初挽蹲下来,戴上手套,之后用纸巾轻轻擦拭了上面的灰尘。
灰尘被拂去后,便露出了金灿灿的鎏金花纹。
据说当年暹罗国王给大明进宫了几万斤的风磨铜,也就是黄铜,而这件宣德炉便是用进贡的黄铜铸造。
明朝在历练这宣德炉时,又把那暹罗国进贡的黄铜经过十二次提炼,最后一斤黄铜仅得四两,也就是四分之一的精粹。
之后,又在这精炼黄铜中加入了黄金,通过失蜡法进行铸造,经过几十道工序的上色,又用鎏金法,雕刻了精美的牡丹浮雕图案,而宣德炉的两个把手,那更是栩栩如生。
根据初挽后来依据《宣德鼎彝谱》做出的考证,宣德帝因要用来祭祀,颇为重视,连草图样式工艺都自己亲自过目的,所以这宣德炉越发显得珍稀。
初挽上辈子拍得这件宣德炉,自是喜欢,也曾经仔细观摩过,如今一眼看到便认出来了。
她对这件宣德炉,自然势在必得。
当下初挽起身,不再看这宣德炉,而是改看另外一件清朝瓷器,那是一件很寻常的清朝顺治五彩花蝶笔筒,烧造工艺乏善可陈,就算再过一些年,也不会超过一万美金。
她端详着那笔筒,随意把玩着,问道:“这件是哪里来的?”
那德国女人道:“我们家里的老人曾经到过中国,让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