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路程较远,安默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安默索性找了个小馆子把肚子填饱,然后再去医院看汪齐鸣。
安默登记之后,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汪齐鸣的房间。
陪同安默的工作人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护士,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秀气可爱,说话的声音清脆婉转,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小护士性格外向,在来到汪齐鸣病房的路上,一直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问安默和汪齐鸣什么关系,为什么突然想起来看汪齐鸣呀等等。
安默本来没有戒心,但想起昨天晚上那个神秘的电话,忽然察觉到女护士好像在打探什么,于是没跟对方说实话。
汪齐鸣的病房,是一间高级单人间,有单独的洗漱间,还配有护工。
屋里的摆设很少,除了一架特制的病床,一套固定的桌椅,以及一个柜子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护工是一个年约三十的年轻男人,身材高大、体格健壮,虽然笑呵呵的,但眉宇间带着凶恶,给人一种穷凶恶极的犯罪分子感觉。
饭桌上,摆着一碗米饭,两荤一素三个菜,还有一碗紫菜蛋花汤,以清淡为主。
汪齐鸣穿着统一的病号服,头发理成平头,表情麻木,眼神空洞,动作僵硬,就像失了灵魂的木偶一样。现在的他,似乎已经完全丧失自理能力,连吃饭都不能自己解决,需要护工喂食。
护工把夹着菜的白米饭一勺一勺地喂进嘴里,每吃三口饭喂一勺汤。
安默站在门口,看着行尸走肉般的汪齐鸣机械性地吞咽着早饭,突然觉得有点于心不忍。
遗传性的精神疾病,说起来,也不能太过怨怪汪齐鸣。
“汪齐鸣!”安默大声喊道。
汪齐鸣没有立即给安默回应,而是当场呆住了,喂进嘴里的汤也忘了吞下去,部分汤汁顺着嘴角流了出来,看起来很邋遢而落魄,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精神饱满、意气风发。
安默感慨不已。
仅仅才一个礼拜的时间,汪齐鸣的病情竟然恶化成这个样子,大大出乎她的预料。
安默寻思,是不是医院给汪齐鸣吃了不太合适的药物,导致严重的副作用,所以把整个人都变傻了。
见汪齐鸣把汤漏出来,护工似乎有点不耐烦,看着他的眼神,立即变了味道,凶神恶煞,好像要杀人一样。
安默觉得势头不好,走进屋里,对护工说道:“大哥,我是他的朋友,我来喂他吧。”
听到安默的话,护工抬头看了安默一眼,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冷脸问道:“你是谁?”
“我是他朋友,今天专门来看他的。”安默笑着解释道。
其实安默也搞不懂了,电话里的人说汪齐鸣想见她,但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汪齐鸣见了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像会主动要求来看他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