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平海见我为何要躲?”李嬅自答自话:“当年他与宋鳌,只怕也是一丘之貉。”
罗笙认同地说:“殿下,去年十月后,东宫旧臣多数被贬,马平海也被贬了一级,贬得却远不如东宫其他属臣,属下也怀疑他。”
一个二个皆要背叛,死了一个宋鳌,竟还藏着一个马平海,李嬅平放在桌上的手握成拳头,“他这样的,还有多少个?”
“殿下,属下还在追查。”
罗笙忽地有些自责,他一直以为自己清楚当年东宫臣子去向,如果不是殿下上回说陆续还会有变动,他不再继续跟进,也就无法发现漏网之鱼。
如果他早些解决马平海的事,马平海也不必出现在殿下面前碍殿下的眼,此事,是他失职。
“你说,本宫究竟何处做的不好,他们要背叛本宫?”
李嬅眼底阴郁,罗笙道:“殿下很好,是那些人猪油蒙了心。”
“马平海,与人起争执砸了老妪卖菜的摊子,我数落过他几句,他宠妾灭妻,我也曾当他面说他为人不正,要改。他或许因此怨我,那,宋鳌呢?我那样信任他,他还是另择新主。”
“殿下放心,背叛过您的,属下会一一揪出来,让其付出代价。”
李嬅浅叹,“好了,我今日见你,本不是为马平海之事,我恢复神智这事儿,按礼制,我只能主动上书。老匹夫看见我的折子,若是要宣我进宫,我当如何应对?”
一心守护着的殿下遇到麻烦,能首先想到与自己商议,想到此,罗笙心里一暖,不过他很快便严肃起来,“属下多派几个人护送殿下进宫,属下得冷先生点拨,易容术愈发进益了,属下也随殿下进宫。”
“老匹夫若果真要杀我,防不胜防。”李嬅摇头否认,“何况进宫不可带武器,不是护卫不护卫的事。”
罗笙实在担忧李嬅进宫会遇险,“殿下,要不想个什么法子回绝吧。”
“从我决定恢复神智之时起,这些事就注定无法避免,只可面对,躲也躲不到哪去。”
李嬅顿了顿,继续道:“我怕的还不是老匹夫要杀我,大半个晟京城的人都知晓我已恢复神智,老匹夫也未必会在此时杀我,我更怕的,是老匹夫又寻个什么由头将我扣在宫中。”
“殿下已成婚,哪有将已出嫁的公主扣在宫里的。”
“只要他们想。”
罗笙咂舌,李嬅思虑再三,说道:“我必须找一个人陪我进宫。不瞒你说,我最先想到的人是张芷瑶,但带她进宫并不妥当。最妥当之人,只能是一位皇子。”
“如今还在晟京的皇子,只有大皇子与五皇子,殿下指的是哪一位?”
“大皇子,你觉得如何?”
罗笙认真分析:“大皇子为人放浪,说话做事不拘一格,倘若他能陪殿下进宫,又肯为殿下说话,他自然是合适的,可皇帝一向轻视他。”
“先试试,他不帮我,李元就更不会帮我。”李嬅与罗笙对视,“你可知大皇子住在何处?”
“大皇子在晟京虽有居所,却不大归家,属下会尽快查明,明日给殿下答复。”
“好,我等你的信。”
李嬅并未真的在杏云酒楼住下,与罗笙谈完,她很快就乘车回定华长公主府。
“殿下,白日宫里来了位公公传旨,请您端阳节入宫赴家宴。”
一下马车,管家古俊生迎面而来,他所说之事正好印证李嬅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