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欢轻笑,“醉芙蓉轻功绝顶,武艺高强,潜入御书房偷玉玺,轻而易举。”
刘公公反驳道:“如今正是风口浪尖,醉芙蓉也知皇上正在追查,她岂会自露武功?”
“刘公公言之有理。”宇文珏点头,“唯今之计,只有暗中追查六尚局中的人谁曾用过类似的丝帕。”
“皇上英明。”刘公公得意道。
宇文欢走向萧初鸾,展开丝帕让她看。
萧初鸾明白他的用意,道:“皇上,这方丝帕所用的丝绸是六尚局女官常用的,各宫娘娘不会用这种较为低劣的丝绸。”
宇文欢胸有成竹地说道:“皇上,臣以为,传冯尚功问一问,便可一清二楚。”
冯尚功跪在萧初鸾身侧,全无惊慌之色。
宇文珏凌厉的目光射向冯尚功,喝道:“贱婢,你胆大包天!竟敢偷玉玺!说,为何偷玉玺?”
冯尚功淡定回道:“奴婢不知皇上何意,奴婢没有偷玉玺。”
“大胆!御前竟敢放肆!”刘公公怒斥,在皇上的示意下,将那方丝帕放在她眼前,“这丝帕,你不会不认得吧。”
“这……丝帕不是奴婢的。”冯尚功眼珠子一转,面色微变。
“还敢狡辩!”刘公公气愤道。
“醉芙蓉,你先偷玉玺,再嫁祸给皇贵妃,论罪当诛。”宇文欢的黑眸迸射出明睿的光,“当年你和金飞狐被誉为雌雄大盗、江南双绝,八年前因黄金案避世,你避入皇宫,金飞狐远走北疆沙漠。本以为过了这么多年,朝廷不会旧案重提,你们不会再被人追缉,但是,朝廷丢了一万两黄金,岂会善罢甘休?就在一月多前,有人在北疆发现金飞狐的踪迹,接着朝廷派出的金牌捕快顺藤摸瓜,终于抓到金飞狐归案。醉芙蓉,你若想见金飞狐一面,最好一五一十地招供。”
身份被人揭破,冯尚功无奈地低叹,“是,奴婢就是醉芙蓉。那丝帕确是奴婢的,玉玺是奴婢偷的。皇上,奴婢盗玉玺是被逼的,是奉命行事,皇上明鉴。”
刘公公手指着她,喝道:“你行大逆不道之事,还想推卸罪责?”
冯尚功辩解道:“皇上,奴婢避入皇宫,就是不想被人知道奴婢就是多年前的醉芙蓉,又岂会去偷玉玺、自暴底细?再者,奴婢偷玉玺何用?”
宇文欢严肃地问道:“你说奉命行事,奉谁的命?”
犹豫再三,冯尚功才道:“奉了皇贵妃娘娘的命。”
萧初鸾震惊,竟然是皇贵妃指使她偷玉玺。
唐沁雅为什么这么做?
“皇贵妃偷玉玺做什么?你莫胡说八道。”刘公公斥责道。
“若有半句虚言,朕绝不轻饶。”宇文珏阴沉道。
“奴婢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冯尚功抬首,决然得不像说谎,“有一日,皇贵妃娘娘私传奴婢,对奴婢说,朝廷已抓到奴婢的师兄金飞狐,很快就会问斩。皇贵妃娘娘说,只要奴婢为她办一件事,交出一万两黄金,娘娘的父亲唐大人就有法子保师兄一命。娘娘要奴婢办的事并不难,奴婢为了救师兄一命,就答应为娘娘偷玉玺。奴婢半夜潜入乾清宫,偷到玉玺之后,连夜出宫,送给一人,此后的事,奴婢完全不知情。”
“你将玉玺送给宫外何人?”宇文珏的褐眸眯了又眯,追问道。
“奴婢不知,是皇贵妃娘娘让奴婢去‘明月楼’找人的,那人以发遮住大半个脸,奴婢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整个大殿一片宁静。
气氛凝重。
萧初鸾不明白,唐沁雅竟然胆大包天地偷玉玺,还将玉玺送出宫给一个人。
唐沁雅这么做,有何企图?她不担心事情败露,危及整个唐氏吗?
或者,她与其父唐文钧串谋?
刘公公道:“污蔑皇贵妃娘娘可是死罪。”
冯尚功凄然道:“奴婢是朝廷重犯,如今又偷玉玺,还能活命吗?奴婢又何必污蔑皇贵妃娘娘?皇上,奴婢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宇文珏寒声下令,将冯尚功暂且收押,听候处决。
宇文欢不语,与萧初鸾对视一眼,似在告诉她:再过不久,你就可以脱罪了。
她在想,皇上会相信冯尚功所说的吗?将会如何处置唐沁雅呢?
“皇上……”刘公公觑着皇上阴寒的神色,小声道。
“文玉致,此案已查明真相,与你无关,你可以回去了。”宇文珏瞥她一眼,接着示意刘喜带所有人退出御书房。
只留下燕王宇文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