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驾马折返,“贺大人,最后一只兔子回来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贺宏鸣连忙跟上。
他们返回山脚下时许宴知朝着苏年勾唇一笑,“苏大人,我需要一个解释。”
沈玉林当即道:“拿下。”
苏年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压制住了,他怒气冲冲瞪着许宴知,“你什么意思?”
付佥也懵了,但还是道:“许大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许宴知抱着手,居高临下睨着苏年,“应该是苏大人该同我们解释解释吧。”
苏年想要挣扎却被压制得更紧,他死死盯着许宴知,“许大人未免欺人太甚!京城来的又如何?天子宠臣又如何?我再不济也是溱州长史,你怎能如此对我?”
许宴知收敛了笑意,面若寒霜,“那敢问苏大人为何要勾结山匪?”
“你胡说!我何时勾结过山匪?”
“前些日子你们商讨的剿匪方案中,贺大人所知是从林坡崖攻入旗山,付大人所知是从断崖攻入,而苏大人你知道的是从鹰崖攻入。那么请问为何只有鹰崖埋伏了山匪,而其他两崖皆无人?”
苏年冷冷一笑,“难道他们山匪就不能有所防备?不过是恰巧在鹰崖设防罢了。”
“可今日是山匪休息闲散之日,谁会在今日设防?”许宴知冷眼望着苏年。
苏年一脸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
付佥僵在原地,“苏年,你……”
苏年冷笑,“我如何?”
贺宏鸣脑中如轰鸣一般半晌没反应过来,“苏大人,你竟与山匪勾结?难怪我溱州匪患如此严重,竟是因为有你在暗中通风报信?”
苏年大笑出声,“是我又如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朝廷俸禄如何够我花销?我若不与山匪勾结又如何获得钱财?”
沈玉林眸中寒凉隐有失望之色,“苏年,身为朝廷官员与山匪勾结,你可知罪?”
苏年身子僵了僵,片刻后便不再挣扎了,任由人将他压制,犹如提线木偶一般毫无生气,他嗓音微寒,“知罪。”
沈玉林轻叹,“带下去。”
回去的路上沈玉林仍在感叹,“我甚至从未怀疑过苏年,我只道他为人直率,不喜与贪官污吏同流合污。”
许宴知只淡言:“知人知面不知心。”
洪辰溪问:“你怎知今日是山匪休息闲散之日?”
“之前我在街上闲逛时曾救济过一对落难夫妇,男的名叫徐浩,他前些夜里曾寻过我,同我说起他当时被山匪劫路时的一些细节。”
“徐浩当时听到那山匪之间交谈,‘干完这一票,明日终于得以休息了,这每个月来我最期盼的便是明日’。徐浩同我说了日子,我一听正是今日。”
沈玉林点点头,“所以你才不让我另改他日。”
沈玉林又想起什么,“一会儿审问苏年,让我去吧。”
许宴知:“需要我陪你吗?”
他摇摇头,“就我去吧。”
许宴知拍拍他的肩,“我知你欣赏他,可毕竟事实摆在眼前。”
“嗯,我有分寸。”
……
牢中昏暗,仅有微弱烛火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