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痒痒的,胸膛还凉飕飕,小郁睁开眼睛,借着月色看见宝姒坐在他腰上,瘦鸡爪似的双手伸进他衣襟里,小狗一样俯身下来舔他脖子,轻轻啃吮鼓动的喉结。
假如是个正常的成年男性,此时此刻一定明白宝姒在暗示什么。但是小郁不是,满打满算他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八年不到,身体长得很快心理却没成熟。
对于男女之间的事只能明白大概,一张白纸的经历让他不能反应过来这件事开始之前还可以有暧昧的试探和引诱。
所以他拍了拍赵小姐的后脑勺,以为她也做了噩梦:“是不是怕黑?我起来点灯。”
宝姒被他掀下来,兽皮褥子盖在赤裸的肩头,小郁真去点灯了。
刀放在桌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看见刀柄发了芽,嫩生生的绿。
小郁疑惑地拿起来看,那抹绿又没有了。
折返回木床,他掀开兽皮褥,冷不防看见赵小姐自己脱掉的衣服,少女曼妙的身体曲线,又默默地放下手,被子角还贴心地掖好。
不敢上去,怕被挠。
想走又被宝姒拉住袖子,她看着他,楚楚可怜地仰着脆弱的脖子,无声地邀请他做些什么。
小郁终于反应过来了。
“你很想要吗?”小郁很苦恼,他不像其他人类男子,不是想做那事就能立刻做的,实际上,他一次也没有起来过,这具算不上人类的身体还没彻底发育好,他在自己的族群里约莫还是个孩子。
小郁觉得赵小姐是病了,还病得不轻。
他局促地劝她睡觉,睡着了就不想了。
宝姒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脸颊贴在小郁的后背上,倒是没有很过分的动作,声音很轻的问:“你买我回来又不要我,是嫌我脏吗?”
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况且小郁回头看着宝姒干干净净的小脸,说不是洗过澡了吗,挺白净的。
他转过来,宝姒就抓住机会往他怀里钻,像滑溜的鱼,抓不住,还在他身上乱蹿。
小郁有点生气,把人压在褥子里,刚要严肃教育她这样是不对的,却对上赵小姐残留着恐惧厌恶的眼睛。
她的眼睛在哭,双臂却抱着身上男人的脖子,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从粗暴的动作中汲取安全感以确认自己还能好好活着。
她这样过了两年。
他突然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赵小姐害怕被自己丢掉,她习惯了付出代价才能得到好处,也不知道小郁就是杀了她爹的刽子手,不能心安理得地适应现在的平静生活。
油灯噼啪地炸了一声,不知道为何灭掉了。
小郁的心脏有些紧窒,他能感觉到随着灯灭怀里的女孩在颤抖,双臂松开一瞬间又重新缠回来,是怕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