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蒋妩点头,刚想说去修补一下。文达佳珲就先一步道:“那我带走了。”
说着将残破的簪子用帕子仔细包了,揣进怀中。
蒋妩看着他珍而重之的动作,只觉不妥,方想要表示不赞同,文达佳珲已道:“用你这根破碎的玉簪子,换昨儿个你儿子的扳指,你还赚了。”
蒋妩闻言,当即觉得无言以对。
那扳指她不想收下,今日的断簪子也不想给他。可文达佳珲昨日刚刚帮了她的大忙,今日岂能为了一根断簪与他生分?
罢了,就给他吧。
“的确是你亏了。”蒋妩认真的说着。
文达佳珲便叹息了一声,道:“蒋妩,你果真是有心事。有什么事你大可以说来与我听听,我虽不才,可也虚长了你这么多年岁,若有什么拿不定注意的。商量着总有办法。”
蒋妩不喜欢与别人说自己和家中的事,况且蒋学文那等事说出来也是无解。依旧还是摇头。
文达佳珲又是心疼又是焦急。更多的还有失落。
他对她是发自内心的爱护,她那等聪明是不会不懂的,就算她与他说明了“罗敷有夫”,他也依旧不愿意断绝与她的关系。他又没想让她去做什么,也从没想要得到她的什么,能得到她的友情,与她有所关联,他都已经知足了。
更何况他在此处可以做达鹰。回了金国,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作为金国最有权势的男人。他有许多事情可以做,却也是最不自由的人。他能对她怎样?
这样的情况下,她与他还不能交心。着实让他悲感。
在情绪的涌动下,话也就那么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你不必为了你父亲的事在难过。依我看,他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个刚正的御史言官了。”
蒋妩猛然抬头。长发遮挡了她的视线,她并没理会,只道:“你知道?”
“是,我知道。我正是听了风声,不放心你才赶来的。”
“你是一国之君,何必这般……”
“我在意你!我知道你男人有难,你必受牵连。况且我又知道你的身手。还有你的脾性,你为了你男人定然是什么都豁得出,我哪里能不来。果然,我来了,你果真伤的很重,否则昨儿那几头蒜。都不够你自己收拾的。”
文达佳珲上一次与蒋妩直言荣登大宝之后要封她为后时还有些玩笑的意思,今日却是将一片不可言说的深情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他是久经沙场的武将,不会那些缠缠绵绵的情话,也不懂什么委婉。如今他高居上位,在金国。甚至在燕国,只要他想要的女人,就没有得不到的,多少女人对他趋之若鹜,百般讨好他都瞧不上眼儿,他不是没有过女人,却是第一次知道心动是什么滋味。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终于将心底里的话说出口,竟紧张的心砰砰直跳,目光热切的望着蒋妩。
蒋妩的眼神柔和,却也有明显的冷淡和疏离。于感情上,她不喜拖泥带水。执行任务之时与人虚与委蛇,有时为了完成任务骗取情报,欺骗感情的事她也是做过的。只是这种也是她最厌恶去做的,她一直觉得,纵然有仇怨,一死百了也比欺骗感情来的高尚。
所以现在,对待文达佳珲,蒋妩只能直言道:“达鹰,我敬重你的真诚,也珍惜你的友情,只是我们是不可能的。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家庭。你有你的责任,我也有我的责任,且不说你我相隔千山万水,就只说我的心里,除了霍英和霍翀,也在容不下其他的男人了。或许将来还有,那也只会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