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谢清和主刀的必是业界最顶尖的专家,将近8个小时的颅内手术……这是一场凶险万分的鏖战。
铁真真的心猛然下沉,紧了紧相握的力度,谢端若反过来回她一个安抚的轻笑,已然没了早上颓靡无力的模样。
“我爸怎么样?”
老戴叹气,对他们摇摇头。
电梯停在32楼,由此至36楼都是谢清和特需医疗中心,数名保镖站岗把守,严禁无关人员出入。
手术等待室里,秦越一袭睡衣蔫蔫儿地坐在沙发上,双手交握撑着额头,就如同早上的谢端若。
两人上前问侯,秦越只是面色灰败地点头。
“爸,吃早餐了吗?”
秦越过了几秒才回答:“没胃口。”
那扇紧闭的钛合金门叫人看不到希望,“手术中”三字鲜红得刺眼,谢端若心中何尝不是凄风苦雨,妻子是如何撑着他的,他也要把这份力量传递到父亲身上。
“忧而不食,不如努力加餐。”
“待会儿外公会来吧,他见到您这副样子,一定会把妈妈带回香港。”
秦越麻木地抬头,曾经燕城医疗条件不比香港,他的妻子很快被岳父带走了,现在无论如何,他都要把谢清和留在身边。
“老戴,随便去弄点粥。”
“欸!”
老戴就近在医院食堂买了份干贝鸡肉粥,秦越端着一次性碗仰头囫囵吞下。
时针转过一轮半,等待室门被人打开,一位老者杵着龙头杖风风火火走来,是谢端若的外公谢擎远。
老爷子衣着简朴,但他面色不善,那浑然天成的威严叫人不敢直视。
秦越看到老岳山立即起身,谢端若用粤语喊他“公公”,铁真真也随了南方的称谓,急敛那声姥爷改口外公。
谢擎远颔首,再次以凶狠凌厉的目光望向秦越,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兴师问罪:“我女儿怎么会突然脑出血?”
秦越哀戚地抹了一把脸,哽咽道:“清和……早上清醒了。”
谢清和精力不好,每天将近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睡眠中度过,长此以往她的生物钟也相当稳定。
凌晨4点,秦越在一阵强烈的不安中惊醒,那是他照顾谢清和多年形成的警惕性,身边的床褥果然已经没了体温。
这十几年来谢清和从未在他的监护下走丢过,妻子几乎没有社交能力,但凡离开安全环境,任何一个细微的危险因素对她来说都是致命的。
秦越无法承担那样的后果,惊惶出门寻人:“清和?你在哪儿?别玩儿了,你别吓我,清和!”
儿子的卧室灯火通明,但不见人影,他刚要启动安全系统,书房传来一声久违的声线:“阿越,我在这儿。”